主教忽略了她的嘶吼,冷漠地敲下了法槌:“现在,陪审团宣判。”
她的脊背几乎是颤抖了一下,然后她缓慢地,缓慢地转过了身,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下。
黑色【有罪】牌子就像是一座座墓碑,整整齐齐地竖在她的身后,而上面的【有罪】就是她的墓志铭。
“好了,现在宣判结束。”主教的法槌要再次落下,“你有——”
隐藏在暗处的幼真脸上是一种糅合了杀意的冰冷,她手里的枪已经举了起来——但还不能是现在。
教廷这群狗男人把整个审判庭包围得滴水不漏,从审判员到护卫队没有一个女人,她们混进来极其困难——目前她们的队伍也只有她一个人混了进来,现在开枪只会打草惊蛇,很容易让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杀死正在被审判的女巫。
在这种时候,哪怕无比厌恶和痛恨男人,幼真也思考过能不能让大家一起假扮成男人混进审判庭,这样救援会轻松很多——但可能性太低了,教廷这些人有太多针对女巫的手段,她这次能混进来,那都是因为教廷很多人被抽出去驰援东部的安全线,防卫松懈了。
但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审判进行,听着被审判者的哀鸣而不动……
幼真咬牙切齿地闭了闭眼睛,她攥紧了手里的枪。
“啪——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利落的骨节扭转声,场上有一个男人举起来的黑色的,上面写着【guilty】的牌子猛地被翻转,变成了惹眼的红色【not guilty(无罪)】,主教落下的法槌一顿,幼真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陪审团。
那个被审判的女巫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块出现的红色牌子,眼里慢慢地浮现出一点光。
“这位陪审团成员。”主教眯着眼睛在一片穿着黑衣服的成员里寻找那个举着无罪牌子的人,“你为什么认为她无罪?”
“因为原告在说谎。”这是个不徐不疾的男人声音,这让主教放松了警惕,“那晚我看到和女巫联络的人,是他。”
“他已经被女巫蛊惑,是女巫那方的间谍了。”
全场哗然。
“怎么可能?!”
原告也慌了,这可是个大罪名,他声嘶力竭地反驳着:“你在说谎!”
“我从来没有和女巫联络过!”
“是吗?”这男人平静地反问,“但是你明明说你看到了两个女巫一起聊天,聊的还是进攻审判庭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想着来汇报给审判庭,而是不受控制地冲进了浴室,这不已经代表你被女巫引诱,蛊惑,堕落了吗?”
全场一静。
察觉到主教看自己的目光已经变了,原告彻底地惊慌起来:“我没有被引诱和蛊惑!我抵挡住了女巫的诱惑!我还审判了她!”
“——但却在第四十三次审判的时候才告诉我们,你还看到了另一个女巫?”这男人轻笑了一声,“这很难让我不相信你爱上了另一个女巫。”
场子里充满了嘈杂的讨论声,整个氛围已经混乱了。
男人脸上全是冷汗,他脸色惨白地左看右看,意识到不会有人站在他这边之后,他几乎是惊惶地,口不择言地为自己辩解起来:“没有另一个女巫!是我看错了!”
“我刚刚说了,我不一定看清了!”
“所以是你在说谎是吗?”男人语气平和地询问他。
原告咬咬牙:“不是说谎,我承认可能是我看错了!但这个女人!”
他狠狠地指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女老板:“她还是有罪的!她还是女巫!她要被处死!”
“罪行的依据是什么?”对方淡淡地询问,“你看到的羊角吗?你竟然连浴室里有几个人都能看错,一双羊角,你确定你看对了?”
“肃静!”主教怒着敲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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