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纷乱的惊呼尖叫声中不知过了多久,冰窟的震颤才停下来。
黑暗中,众人听见蓝田玉粗重的喘气声:“晏,晏公子,我……我怀里有火折子。”――适才冰窟大震时,他被慕清晏拉到一旁保护起来。
慕清晏从他怀中摸出火折子,借着这点火光,众人纷纷点燃拐棍拄杖之类的随身之物。
“老金!老金呢?”周致钦将脑门砸破的东方晓扶到墙边坐好,才发现金保辉不见了。
“我,我在这儿呢……”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一座刚垒起来的冰碎堆中传来。
周致钦与蔡昭赶紧搬开最上头的两个巨大冰块,金保辉便颤颤巍巍的从冰碎堆中爬了出来,一张胖脸被憋的发紫。
蔡昭回头一望:“千……大强,大强在哪儿?你还活着么,听见了应一声!”
“在,在这儿…我活着呢!”千雪深哆哆嗦嗦从一处洞穴中四肢着地的爬出来。
与此同时,绮浓也拖着陈复光从另一处洞穴中出来。
――他们三人都是适才见到漫天落下尖利巨大的冰块,便躲入身旁的洞穴遮挡。
胡天围与哑仆只刮破些衣裳,看着有些狼狈。
蓝田玉情形不大好,适才他半个身子都被白毛暌г谧炖铮伤势自然不轻。除去沾血破碎的衣袖裤管后,众人发现他一条胳膊的骨头已被齐肘咬断,只留了些皮肉挂着断手;一条腿则被咬的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白骨。
蓝田玉自己也看见了,他苦笑一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向慕清晏:“烦,烦劳晏公子了。”
慕清晏撕下块布让蓝田玉咬住,在他的目光默许下,用匕|首慢慢切除胳膊上的死皮肉,再牢牢裹住伤处,随后同样处理腿部伤势,好在坠落的山驴与行李没有被冰碎掩埋,里头还有众人的换洗衣裳,撕碎为布带,尽够处理伤势了。
最倒霉的还是金保辉,他仅剩的两名侍卫彻底木有了。
一个被连续数块大冰落在脑袋上身上,被活活砸死,脑浆血迹黏了一地,另一个貌似一个没站稳,滚进地洞后被倾斜而至的冰碎填了坑,蔡昭等人挖了半天也只挖出一只靴子,想来人与那碧玉神像一样,已落入深不见底的冰洞中了。
清点完人数,大家举着火把四下打量,这才发现冰窟内之所以这么黑暗,是因为头,他们被封在冰窟中了。
金保辉当即哭出声来,嚎啕怒骂:“出不去了,我们出不去了!我的随从,侍卫,全都没了!天杀的贼雪山,这是要困死我们啊!我我,我可不想死在这儿啊……”
“少特么流马尿!”胡天围被他哭的心烦,“你身边的奴才哪一个是好东西,不是搜罗豢养恶兽,就是帮着你欺侮平民,死了也活该!再嚎丧老子先刮了你!”
金保辉只好抽抽搭搭的闭嘴。
“现在怎么办?我们不会真被困死在这儿吧。”千雪深开始慌了。
蔡昭满脸困惑:“应该不会吧,小时候我姑姑找了个瞎子给我算命,说我会舒舒服服的寿终正寝啊。”
“江湖术士的话也能信!”听见这种鬼话,千雪深差点抓狂。
“为什么不能信,那是我们镇上最贵的算命瞎子,一次要二两银子呢。”
那边厢,周致钦对挚友十分歉意:“东方贤弟,都是因为我一意为子复仇,才害的你陷入这般困境。”
东方晓盘腿调息,微微睁眼:“八拜之交,说什么害不害的。今日若是为了我的事,周大哥定然也会一般行事的。”
蔡昭远远见到这情形,不禁赞叹:“果然是磊落豪杰,生死一言,义无反顾。”
慕清晏而无表情:“忒假。”
千雪深皮笑肉不笑:“这次我赞同晏公子。”
蔡昭冷哼一声:“你们两个邪魔外道,只有在损我的时候才一鼻孔出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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