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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俯在榻边,声音是哑的,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温热的气流喷在女君耳侧:“您今日的药还没喝。”
她走了以后徐昭苏光摔东西撒气了,谁拿来的东西都不肯入口,一副生怕被下毒的模样,她跟师父说话的间隙里听见系统在她脑子里碎碎念时忍不住嘴角抽搐。
说是大发雷霆,然后从中午饿到了现在,别说药了,水都没喝一口。
徐昭苏终于慢慢睁眼 ,一只手挡在她眼上,等了一会儿待她适应少许才松开,紧接着是薄薄的白纱,像是生怕被她看见了真容。
徐昭苏这一次或许是闹够了,夜里又做了噩梦精疲力尽,倒是没再继续折腾人,靠在时清薏怀里喝药,她不闹时人还是乖顺的,裹着厚厚的狐狸皮毛,喝一口咳嗽两声,时清薏就轻拍她的背,如此半晌好歹是喂了些下去,这才把药碗搁置在一旁。
一根手指抵在她唇角,徐昭苏愣了一愣,还是下意识张开嘴,一颗腌制的酸梅子就滑进了她唇舌。
手指纤细温热,带着一点药草的苦涩味道,让她蓦地想起白日里时清薏将她手指含进嘴里的模样,继而想起很多年前时清薏初次下山没有见过带刺的花,好奇伸出手被花刺扎伤,她想为她吹一吹时时清薏下意识避开的动作。
这些陈年旧事想起来没完没了,偏生徐昭苏记性好得没边儿,甚至还能记起来静萼师父每年从钟南山送一坛子青梅酒下来。
于是脸色更加阴沉,几乎能滴出水来,偏头就将那颗梅子吐在药碗当中。
时清薏:“?”
顿了顿,放下药碗,时清薏决定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厨房里没什么东西了,奴婢只煮了一碗粥,陛下将就着吃一点好不好?”
后面那句好不好,语气无奈至极又仿佛在无意中带了一些温柔宠溺,徐昭苏冷着脸大发慈悲的吃了两口,时清薏手艺一般,这粥煮的也就是勉强能吃的程度,可能是饿了太久,徐昭苏很给面子的吃完了。
时清薏给人擦完唇角,准备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回去睡一觉,冷不丁听见凉嗖嗖的一句:“孤让你走了吗?”
时清薏只觉得胸口中了一箭,艰难地转过身来。
“陛下有何吩咐?”
榻上的女君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把衣裳脱了。”
“是。”
系统激动得打字如飞:“你做的孽终于要以身肉偿了吗?!”
喜闻乐见,喜大普奔,这是喜事啊!
时清薏嘴角抽了一下,眼疾手快按了关机,顺便禁止重启,系统含泪被扔进小黑屋。
最外面的披风被脱了下来,然后是一件宫装襦裙,再是一件中衣,等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内衬的时候,时清薏的嘴角都不由得绷紧了。
她的手探上最后一根系带要解开的时候,榻上的人才终于出声:“够了。”
“给孤守夜。”
只穿着一件单衣守夜
那人沉默半晌还是逆来顺受的答应了,语气除了疲惫还有无奈,又出去放好药碗和粥碗,收拾好之后在殿里点了龙涎香,这才靠近了来,手搭在锦被之上,是女均手掌的方向。
“陛下安心睡吧,都是梦魇,不是真的。”
“奴婢一直都在”
徐昭苏心中一片嘲讽,就是因为你在所以才不安心,谁知道你这条毒蛇会不会什么时候又反咬一口,露出真面目呢?
她稍微握了握掌心,榻中有一小柄匕首,是她拿来防身所用 。
心里虽然如此讥讽,可或许是这一天里情绪波动太大,不久后就沉沉睡去,半梦半醒间似乎看见一身简朴道袍的女子要带着某个人离开,骇的她止不住发抖,在睡梦中慌乱的四次伸手搜寻。
声音又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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