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诛杀丞相,如今丞相不在,她是否可以暂时的先斩后奏的杀了这个人——
让丞相从这数年折磨痛苦中解脱,不再心软。
“住手!”电光火石之间,她忽而嘶声喊道,“住手!”
——那是丞相的命。
长箭对准长公
主心脏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以前有一回长公主生病,丞相握着她的手守了一天一夜,明明只是一场偶感风寒,丞相都魔怔一般的在长公主耳边低语,我们会葬在一起。
不是玩笑话,丞相甚至去找高人看了墓地。
她杀了长公主会要了丞相的命。
她突然清晰的明白。
长公主翻身下马随着辛夷进入相府,如今的相府已经不是她当初离开的模样,重兵把守,处处都是兵忍,一路穿过回廊院落。
走到一半,长公主才终于开口,嘶哑而迟缓的:“她,怎么样?”
“病的重吗?”
那一刻月色萧冷,辛夷几乎有心口滞涩的悲凉和感动,像是被什么牢牢堵在了心口,她摇头,长公主顿时一怔。
“她,不好?”
她身着银甲,只是一顿就有声响传出,那抹霜色刺的人眼睛酸涩,流光昭示着她的不安。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辛夷不敢多说,丞相住在最里头的院子里,高手云集严密保护,见辛夷过来皱着眉。
“丞相刚歇下,几天没合眼了,再有什么事也——”
也不该现在过来,剩下的话在看见她身后的人时戛然而止,任何人都是拦的得,就算皇帝也是一样,唯独这个人,拦不得。
进去前长公主停了一下,辛夷几乎有如果她敢怯步直接把她推进去的想法,顿了顿,她只是解开自己身上的刀剑,放在了侍卫手里。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萧锦瑟刚刚闭上的眼又蓦地睁开,从干涩的咽喉里发出一声质问:“谁?”
夜色昏暗没有点灯,只有浓重辛涩的药味萦绕在卧房,又有一股奇异的血腥味。
萧锦瑟已然发觉不是辛夷或者伺候的人,没有点灯,她想支撑着身子起来,然而细瘦的手骨在被褥上几度尝试,都只是颤抖着弓紧脊背。
她起不来。
那个黑影朝她快步走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扶住。
时清薏甲胄未除,一身血腥,沾染着战场杀戮和硝烟的味道,
冰冷的银甲上还有不断流淌的鲜血,扶她那一把让她银白的寝衣也沾染点点红梅,时清薏猝然想松开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萧锦瑟扑在她怀里,没有什么力气的手臂死死勒住她的脖颈,几乎要让她窒息。
“殿下你还想走到哪儿去?”
她不等时清薏说话,已经咬上她的下颌,在去咬她的脖颈,把一小块肉叼起来似乎要一口一口咬下来吞咽下去。
然而咬的那样疼时清薏也没让她松开,她受着这份疼,扶住萧锦瑟因病而软弱无力的腰肢,以免她根本支撑不住。
她是真的孱弱到一定地步,连支撑自己都做不到的凄惨。
“不去了”被咬住的猎物睫毛不住的颤,回答的声音稳重中带着无声的妥协,她张了张口 ,声音微弱,那只沾血的手从腰往上,落在她后颈。
“哪儿也不去了。”
萧锦瑟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是在说什么,她在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这个回答恍若梦境,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喃喃:“殿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了。”长公主的眼一直是闭着的,到现在才慢慢睁开,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觉得心里堵着的一切都慢慢宛如河流一般流逝,她的声音低哑,又仿佛带着对命运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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