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真的决定走了。
在所有人包括辛夷都觉得丞相和长公主的关系改善能有其他可能的时候。
长公主养了一阵子的伤, 夏天就慢慢过去了,蝉鸣渐弱,红莲凋零, 天气也逐渐不再炎热。
丞相处理完一天公务回去的时候路过街市, 无意间掀开车帘时发现路边人家的柿子树探出两枝来,枝上的柿子都已经泛起了薄红。
她愣了好一会儿 ,才想起来已经秋天了。
入秋天气转凉殿下就要走了。
辛夷有些不忍,呐呐的喊了一声小姐如果舍不得——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丞相把帘子放下了, 吩咐了一声继续走吧,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喜怒,马车重新上路, 走了一段, 丞相遥遥往后看了一眼。
在某个瞬间, 她阴暗的想要回去把那棵柿子起连根拔起, 好让这个夏天过的久一些, 再久一些,最好永远不要过去。
但她如此聪慧,也知道有些事向来都是不由人的。
她留不住盛夏,也留不住殿下。
如今权倾朝野的丞相在马车里无声闭目,突然生出一股天地之大凡人如同蝼蚁的无言悲哀。
——
小皇帝急于把丞相遇刺的锅甩过去,花了大力气彻查遇刺之事, 几番周折终于把罪名都罗列好了推到了蛮夷身上。
前来进献的蛮夷不得不弃车保帅, 萧锦瑟没死他们也不敢造次,最后牺牲了数位亲信,来了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好歹是把这件事带过去了。
萧锦瑟不好糊弄, 蛮夷暗地里给了她不少东西求她高抬贵手,送过来最珍贵的是一匹马,名叫玉影,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据说是照夜玉狮子后代,能日行千里。
丞相一直不言不语的神情微动,蛮夷察言观色,主动把那玉影马送进了相府后院,这件事告一段落,不多久顾辞言就出了事,被丞相弄进水牢里。
小皇帝急的心如火烧,又不愿过早暴露自己的力量,想着去找姑母出卖一下色相哄哄丞相,发现长公主已经彻底失了消息。
暗
卫沉声跪地,告诉他丞相府守卫森严犹如铁桶,他们插不进去人,长公主的消息也再传不出来,只是隐约打探到一个消息。
暗卫欲言又止。
“说!”小皇帝隐隐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暗卫深深低头:“据说,上一次围猎之后长公主触怒丞相被关进了昭狱,从此,彻底失去消息。”
皇帝颓然坐地,良久,突然狠狠一拳锤在了黄檀木桌上,身上不可抑制的战栗起来,气的厉害。
皇室的长公主在她萧锦瑟眼里都不过只是一个玩物,想怎么戏弄就怎么戏弄,想要叫人消失就让人消失,那么他呢?他这个所谓皇帝,又能有几天安生日子可过。
他和萧锦瑟必然只能有一个活着。
暗卫犹豫半晌,才低声问:“陛下,可要营救长公主?”
皇帝嘴角绷了一下,一个无用的弃子罢了,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和萧锦瑟动手的最好时机,他只是疲惫的挥手,转身没入了那把冰冷的皇位里 ,像一只野兽一样隐忍的喘息。
蛰伏着伺机而动。
——
秋风渐起时就是时清薏要走的日子,夏日贪凉她又换了临水榭住着,萧锦瑟时常隔着长廊遥遥望她,不敢接近,只是偶尔隐忍至极的皱眉。
时清薏走的前一天晚上喝了一点酒,靠着水榭中央睡了一会儿,醒过来时已是月上中天,一轮残月挂在梢头,水榭周围的纱帘随风而动,她身上燥热的厉害,简直像有一团火在四肢百骸烧灼起来。
然而她心里竟还是平静的,只是略略松开一些领口,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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