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所有人都不必见到明朝的太阳——”
滴血的剑凶意凛然,让人不敢往前半步。
她怎么能让阿慕一个人离开呢?她要把整个大楚都翻过来,掘地三尺,找不到人,誓不罢休!
她的阿慕不在了,所有人都不必再活下去,她的阿慕那样病弱矜贵如何能受得了这样大的风雪?
时清薏是这世上唯一能钳制她的人,如今那个人走了,她又有什么必要再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就是一匹失去缰绳的烈马,没有人再能制住她。
时絷之高居庙堂之上,无悲无喜仿若一尊石像静静看着阶下发疯的将军,不置一词。
她的思绪飘的很远很远,有那么一刻她觉着如果赵阿今能给她一个痛快也许也是一件幸事。
可赵阿今没有,喊杀声从朝阳殿外传过来,一身世家公子模样的慕容齐一步一步走进来,嘶哑着声音说:“臣救驾来迟——”
整个燕京都被禁军把持,赵阿今被困,而她大半兵力却依然围在燕京城外,任何人不得进出,断水断粮,这是一场不见输赢的争夺。
刀光剑影寸寸惊心,整个燕京都笼罩在一片血色朦胧当中。
收到时清薏的信时赵阿今正在擦拭刀剑,她的剑沾了太多的血,快要生锈了,她不知道生锈的到底是她的剑还是她的心。
她没有那么多顾忌,她的心是狠的,阿慕不在她就能逼的她出来,为此牺牲多少她不在意,血流尽了也不在意。
是时清薏的字,寥寥几笔,干净利落,喊她阿今,同她说她一切安好,不要念着她。
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刀剑轰然落地,打碎了所有剑拔弩张。
她又说,不要去找她。
可她怎么能不去找她呢?她做不到。
一开始从送信的人入手,是一个当铺打杂的小姑娘,收了几个铜板送到将军府,信上压着一块通体温润的玉佩,将军府才慌忙收了东西送到赵阿今手中。
送信的小姑娘不过七八岁大,什么也不晓得,只说是一个戴着斗笠的老者给她的,其他的便再也问不出来什么。
赵阿今半膝跪地诘问那个小姑娘,她有几天几夜未曾合眼,瞳孔中具是血丝,吓的小姑娘几乎要哭出来,赵松树不忍的推开她,由自己来问。
问不出来,怎么也问不出来,玉佩和信件都是提前写好的,等到赵阿今回燕京就送进她手中,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可赵阿今最后还是找到了她,不惜一切代价,从燕京到边疆寸寸搜索,所耗费的人力物力令人瞠目结舌,她却只是执着于一个答案。
——她回到了赵家村。
一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到赵家村时已经是半个月后,那是一天清晨,田野上的晨雾还在萦绕,有公鸡在咯咯打鸣,强健的马匹踏碎了积雪,染脏了将军衣摆。
连日不休太过疲累就连身强力壮的赵松树都累倒在半路,唯有赵阿今一人一骑携带着满身风雪抵达了山顶。
那是她们一起盖起来的小木屋,她颤抖的推开门,光影与灰尘在阳光下翻飞。
她的姑娘躺在木屋小小的榻上,身上的温度还没有彻底褪去,穿着一身破旧的嫁衣,好像在等她回家。
好像随时会睁开眼看她,同她撒娇说阿今你怎么才回来。
——可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姑娘再也不会睁开眼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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