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又过去了数月, 夏日悄无声息的到来,这一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的炎热,时清薏房里四角都放着冰块降温时常还是受不住。
她的父皇也极为惧热, 夏日漫长, 日头最毒那段日子带了浩浩荡荡一群人去郊外行宫暂住避暑, 时清薏因体弱未曾跟去,太子随行在侧,天子也许是真的糊涂了竟留下时絷之监国。
朝堂上风起云涌,只是再大的风波都暂住吹不进慕王府。
时絷之监国几乎成了里里外外的靶子, 无数人都盯着她想抓住她的错处, 窗外的蝉鸣不休,时絷之拨动着迅速融化的冰块, 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你不要担心, 总归阿姊会护住你的。”
让你不再受任何人的侵扰, 能够随心所欲的活过这一生,为此哪怕付出再多都不足惜。
冰块在灼热的日光下飞快融化, 时絷之公务繁忙呆不多时慕容齐便匆匆赶来。
人刚走时清薏背后的屏风就被推开来,赵阿今不知何时来了, 站在后面手里捧着一碟子夏日的瓜果, 似乎什么都未曾听见的模样喂到她唇边。
为了方便避开旁人耳目, 赵阿今直接在慕王府和将军府之间挖了一条密道,除了公事喝必要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反而是守在慕王府。
时清薏吃了两口瓜果就住了口, 赵阿今也不勉强她多吃,怕她夏日里贪凉伤了肠胃,把东西搁下又洗净了手才过来抱她。
“你近来食欲似乎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赵阿今今天出去巡视城防穿了一身简便的布甲,靠着并不觉得太热, 时清薏也就没有太过挣扎。
“不曾,”她回答也是淡漠的,“只是胃口不大好。”
“我托人从边疆带过来晒干的酸果子拿去冰镇了,你等一会儿吃两颗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我就再让人捎过来一些。”
从边疆到燕京千里长路,一来一回就是近一个月路程,该是还没有太热的时候就预备下了,就为了让她开开食欲。
时清薏的眼睫颤了颤,良久却是问她:“那边情况最近如何?”
那边,指的是京郊行宫,如今御驾所在之地。
——
心浮气躁的太子终于在时絷之监国一月后再坐不住,选择在郊外行宫起事。
天子痴迷于炼丹,行宫之中多为炼丹道士,到了最后被叛军攻入行宫时方知那群可通天地鬼神的道士竟是连人间区区一把刀剑都抵挡不住。
后来传言有许多种,有说天子误食丹药而亡,有说太子弑父,也有说太子攻入行宫前天子自焚而亡。
没有人知道时清薏的父皇崩逝的那一晚,时清薏就在山峰另一面的山巅之上与赵阿今策马而立。
眼睁睁的看着乱军冲入行宫,哪怕隔了数里山路都能听见惨烈的喊杀声回荡在浩荡山风当中。
临行前她吃了几颗药丸续着一口气,戴着斗篷同赵阿今站在山峰的另一侧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父皇走向灭亡。
大火熊熊燃起,不过片刻间富丽堂皇的行宫就已陷入一片火海,昏暗的天色被映照的通明,炽热的温度烤的数里外的人脸颊发烫,似乎有灼热的飞灰和火星飘散在风中。
时清薏勉强坐了片刻终于体力不支往后靠去,赵阿今牵着马,调转了方向。
这里正是风口之上,时清薏受不得风,不能久留。
下山的路上突然飘起了细碎的小雨,赵阿今给人添了一件披风,他们身后数米外才有人远远跟随,近前空无一人。
或许是那一日的风格外萧索,时清薏看着被映量的半边天空难得的有了几分说话的兴致。
“我和阿姊是因为一个意外才生下来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容色倾城,后来生下我和阿姊身体亏空容色不在恩宠也就无了,不过两年就郁郁而亡,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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