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动也不敢动,离开了赵阿今的庇护宛如折翼的鸟。
她想回到马车里面躲进阴影里却被赵阿今强行攥住手臂,一步一步带了出来,暴露在冰冷的日光之下。
瘦弱的女子一头乌发只被一根粗糙的木簪草草挽起,面色更是如雪一般的惨白,虚弱的跟在赵阿今身边,脚步虚浮神色惶恐,再不见往日谈笑风生的模样。
“小妹”
时絷之登时便红了眼眶,食指死死陷入掌心,漫出丝丝缕缕的血迹犹不知疼。
她前半生都和时清薏一起长大,同胞姊妹,时清薏有多疼她大抵还是能感受到的,在城外之时她就觉得心乱如麻时常喘不过来气,原来,她的小妹妹已到了这个地步。
时清薏只走了两步便已完全走不下去,整个人一阵颤抖,捂住腹部冷汗如雨,像是再支撑不下去就要栽倒在地。
时絷之上前两步就要接住,赵阿今却先她一步率先接住了时清薏,她揽着人,连神情也是冷硬的:“湘王殿下已经见到了自己想见了,下官还有其他事,恕不奉陪。”
“赵阿今!”时絷之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一字一句的喊出这个名字,腰间长剑刷的一声出鞘,“放肆!”
赵松树率先站了出来,咬牙垂目,当真像一排沉默的松树牢牢站在那里挡住了时絷之的去路。
在燕京城中乃至于整个大楚湘王都是极有威势的人物,可放在羌谷关却不一样。
这里的一切都由赵阿今说了算,她手握重兵才是这里掷地有声的人物。
时絷之目眦欲裂,却到底只能看着那个人抱着她的小妹一步一步离开。
赵阿今一开始还是慢的,离开了城门却开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身上本来还有伤的,再抱着一个大活人怎么也走不快的,可她觉得身上的伤好像都失去了痛感。
在那刹那间她想的都是,若是阿慕真的没了她该怎么办?
再重再多的权势都不再有任何的用处,这个人不在了,她牢牢攥在手里的这些到底还有什么用呢?
世界的声音都在缓慢的后退,她觉得胸腔里像是有一股火在灼烧,然后忽地听见滴答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脆响。
她无知无觉的往前走去,片刻后迟钝的回过头来,是阿慕身上的坠子掉了。
那是她捡到阿慕时她身上唯一的东西,一块刻了字的玉坠子,她凭着那个字专门找了秀才问了才给阿慕取的名字,那是不能丢的
她想回过头去捡而后猛地被一片刺目的颜色灼伤了双眼。
是血的红色,滴答滴答的血从她抱着的人身上流出,在她走过之处蜿蜒出一条血路。
她刹那间回过神来,怀里的人呼吸微弱的几不可闻,一双眼沉沉闭合。
那天下午羌谷关的大夫尽数被带去了守备府,血水一盆一盆的从房里换出来,边关的大夫大多只能治治头疼脑热,对于这种事完全没有经验。
时絷之随身携带的御医冲过去时看见的已经是一片血泊,赵阿今一身的鲜血近乎魔怔的抱着怀里的人,刀剑散落一地,她像一个疯子,双目血红戾气深重,却又在那种凶戾里显露出少有的脆弱哀求。
一面厉吼威胁,“你们救不活她就给她陪葬!谁,谁都别想好好的从这里踏出去”
一面又哭着哀求:“求你们救救她,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我什么都愿意给”
那又哭又笑的模样让时絷之有一瞬窒息,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人。
后来年过半百的老太医好不容易抢了一只手过来搭了脉,喂下去数种丸药又开了几种方子,血好歹是止住了,时絷之颤抖的手也终于收拢进了袖子里。
老太医见过太多后宫阴私,抚着胡须片刻才道:“是孕子方药剂过重又吹了寒风再加上体虚不足的急症吧 。”
老太医觑了一眼众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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