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活下去,但总还有人跟你们不一样的。
我的小公主还在等着我,她还在等着我回去啊。
那一缕微弱的魂魄在她的手中毫无反手之力,本来就是一缕即将消散的魂魄此刻已经越来越虚弱,几近透明,似乎只要风一吹,这个曾经矗立于大陆顶端的女人,就会彻底淹没在时光的烟尘中。
女人眼底有刻骨的失望和惊恐蔓延出来,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却依然虚弱的作出口型。
她说的是,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那般失望又绝望的模样让慕寒衣刹那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看,预言从未出错,你果然就是这样一个天生恶念的疯子,会毁灭所有,会杀尽一切,会毁灭人族。
甚至,能够做出杀兄弑母之事。
慕寒衣看懂了她的意思,嘴角仿佛抽动了两下,良久,眼底翻涌过诡异挣扎的情绪,半晌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
“娘亲”她最后一次,也是在这漫长生命里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喊她的生身母亲。
她一点一点靠近,带着干涸鲜血的嘴唇张合,似乎将要说些什么的那一刻,万古菩提树后骤然有人闯入。
闾丘吕撑着断剑依靠着远超常人的毅力和莫名的吸引一步一步顽强的走到这里,万古菩提树下仿佛有什么在剧烈的吸引着他,逼迫着他一步一步靠近。
那些混乱的微弱的记忆都在菩提树的影响下逐渐苏醒,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的是一身魔气包裹的女子单手将虚弱的灵魂举起,那灵魂虚弱的仿佛一阵尘烟,很快就要消散于世。
“慕寒衣——”
闾丘吕眼眸猛地通红。
最后的断剑携卷着仅存的灵力轰然破开了长风。
慕寒衣怔了一瞬,甚至来不及回头,那灵力已经近在咫尺,瞳孔骤缩,预料中的必死一击却并未穿透她的心脏。
那柄断剑径直刺入了血肉当中。
断剑从心脏进入进脊背破出,凌厉的灵力如日光澄澈穿过了女子已至强弩之末的身躯,刹那间已是血流如注。
闾丘吕纯粹的灵力对于魔族来说无异于烈火焚身。
温热的血液溅了慕寒衣满身,将她浑身冰冷的血液都刺激的慢慢滚烫起来。
她不可置信的轻轻偏了一下头,手掌从自己母亲的脖颈处移开了,她只是,她只是想过去告诉她的母亲,她、她——
她终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背后的那个人依靠着她慢慢滑了下去,护在双手间的那盏烛火扑腾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闾丘吕再无支撑,双膝猛地跪地,不可置信一般看着不远处。
她、她松开了手
在自己的断剑抵达之前就已经,松开了手,她没有想弑母,她根本不是想要杀了母亲!
闾丘吕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一刻他只觉得仿佛是命运在肆意的无情嘲讽着他 。
母亲杀了父亲,他误以为妹妹要弑母,从而杀了妹妹
他杀了寒衣两次、两次
慕寒衣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只觉天旋地转,好像有什么在她耳边不停的说话,很久很久,她才以极慢极慢的动作缓缓的俯身下去。
颤抖的手指想死死捂住伤口 ,可那断剑将人捅的对穿,她不知道应该捂住哪里,到处都是血,全部都是血
根本堵不住,捂住前面还有后面的血液汩汩流出,生命的流逝如此迅速,快的如同流沙一般不可思议。
那个娇贵怕疼的小公主蜷缩在她怀里,一点一点失去身体的温度,似乎想要说话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只有血一口一口的喷出来,浸染了慕寒衣残破的衣襟。
时清薏看着她,像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模样,没有什么力气的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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