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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若是胆敢说一个不字,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两说的事。
一个殿就一个殿,她以为自己多少还能在外殿混一个小榻将就一晚,结果徐昭苏直接拉着她的手进了内殿,美其名曰要抵足而眠。
时清薏:“”
“孤夜里睡不安稳爱卿是知道的,前些日子还查出来有人下毒,爱卿不在孤身边,孤实在寝食难安。”
话说的十分在理,握着她的爪子也是打死不放,时清薏噎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窗外风雪呼啸而过,室内却还是温暖如春,时清薏闭上眼不一会儿就有了困意,正要入睡的档口发现有人悄然挨近了些许。
她如今的身份始终只是一个医女,便是为女君守夜也断不能当真与女君同榻而眠,应此是在榻边设了一个挨在一起低了半寸的小榻,既可以守着女君,又不至于僭越。
徐昭苏静静看着面前的人,总觉得一切不像是真的,她近来甚至都不敢闭眼,生怕自己一觉睡醒就发现一切只是一个梦境,梦醒之后身侧无人。
虽然已经封锁了所有消息和进山的道路,将她囚在此处,可还是害怕她会消失离开。
想到这个可能,如今权倾天下的女君眼底闪过一丝焦虑和疯狂,她甚至想如果有绳索就好了,她要把这个人关起来,锁起来,让她一辈子只能看见自己一个人,囚在人迹罕至的行宫,没有人可以窥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带走——
伸出的那只手悬在半空里,突然被一只手攥住了,时清薏翻了个身逾越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陛下闭上眼好好休息。”她声音微哑,实在困的厉害,在徐昭苏如此炽热的目光下,她想睡着也是难事。
长睫在掌心颤动,撩拨着并不坚固的心防。
女君靠近了些许,深夜里是不曾掩饰的不安,呓语一般的撒娇:“我怕我睡醒了你就不见了。”
“不会的,”纤细温热的指尖揉了揉她的额头,那人声音好似叹息,“陛下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
似乎是因为得了保证的缘故,女君终于沉沉睡去,陷入梦乡的最后一刻,似乎有谁在她耳边低语:“最后的一段时间,我总该陪着你的,再也不走了睡吧。”
她并不明白最后一段时间是何意思,只是听见她说再也不走莫名安心下来,绷紧半年的心弦终于缓缓放松。
这一觉是徐昭苏近半年来难得睡的安稳的一觉,因为睡的早睡醒之时天色还是漆黑的,睡醒的第一时间便是去看身侧的位置。
那人还在,睡的很是香甜,手放在她肩头的位置,心里那颗石头终于缓缓落地。
她睁着眼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横梁,极慢的缓了一口气。
有人突然闯入,急切的看着跪在门边唤道:“陛下——”
徐昭苏眼底微凝,葱白的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来人觑见卧侧之侧的姑娘,不由深深低头,不敢多看。
宫女的脸红了红,春宵帐暖,若不是当真有急事,她也不敢拿来烦恼陛下。
女君小心避开那姑娘起身,宫女附耳过去禀告,话毕女君眼底已然彻底冷了下来,从榻边自己拿了衣裳穿好,吩咐下去。
“冬日冷的厉害,她若是想睡就让她多睡一会儿 ,不要扰她,小厨房里煨好如蕙羮不要冷了,让她先吃着垫一垫,再备些糕点果子侯着,她不喜欢吃生冷的东西要记得,中午孤回来陪她用膳,若是若是回不来,问问她想吃些什么。”
里衣已经穿好,宫女捧来繁复的外袍,女君看了一眼侯在一侧的宫女,声音森寒:“别让她跑了,若是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假装睡着的时清薏:“”
不过是出去一趟 ,何至于此。
她眼皮睁动两下,假作是刚刚睡醒的模样,睡眼惺忪的睁开一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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