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她抱着时清薏艰难站起身来,膝盖几番落地摩擦,天地静默,无数人族强者挡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离开的路,注视着她的狼狈。
她闭了闭眼,觉得这雨后阳光格外的冷,照到人身上没有丝毫暖意。
白袍老者手上的光团已经越来越亮,逐渐亮的如同!旭日,将日暮的天色活生生照成白昼,近千里内的灵力被鲸吞蚕食,只为这全力一击。
“公主殿下,你还记得你是我的未婚妻吗?”
她突然开口问,时清薏没有回答,她一半躯体完好,一半躯体只剩下白骨,像是枯骨上活生生的长出了一朵花。
没有得到回答的人拧断了她一根骨骼:“说!”
“记得——”时清薏闷哼出声,声音几乎失真。
“记得就好,”慕寒衣又笑着抚摸她的断骨,眉眼间尽是戾气,“既不能同生,能共死也是好的,既然你的老师至亲如此无情,舍弃你如粪土,不如就跟我一起去死如何?”
她这话字字诛心,时清薏痛的几翻颤抖。
“或者,天院长愿意为了虔诚信奉圣者的小公主网开一面?”
白衣老者苍老的面皮抖了抖,这魔族擒住了人想拿人换一条生路,把他这个院长架在了火架子上烤,若是平常为了声誉或许可以,可如今面对的是魔子,一切人或事都只能为之让步。
毕竟,这关乎人族未来。
老衣老者抬起沉重的眼皮,沉默一刻:“你死后,天之院将会永远善待你的家人,万世都会歌颂你的功勋——”
他的话未曾说完慕寒衣已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时清薏!这就是你当牛做马为人族得来的报应?”
时清薏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来不及了,她只能看见慕寒衣的下颌,瘦的吓人,沾染着无数的血与泪,慢慢的滑了下来。
不说大陆第一强者,如今人族第一强者的全力一击有多强毋庸置疑,整个天幕都由夜色转为白昼,时清薏闭上眼,最后一刻她发现抱她的人掉转了方向。
她不敢睁开眼,那恐怕的白光一点一点几乎要把眼睛刺瞎,很快她就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慕寒衣被迫往强踉跄几步,终于再撑不住,一膝盖跪在了地上。
然后是带笑的声音,温热的鲜血啪嗒啪嗒滴落在她头顶。
温温柔柔的,不复方才强势狠辣,似乎在轻轻哄着她:“小公主,睁开眼”
系统在她脑海里疯狂喊不要,她却依然固执的把眼睛颤颤巍巍的睁开。
后来时清薏想,那大概是她这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凌厉的白光明明看起来完全无害,事实上却远比风刃更为骇然可怖,那是真正的空间之力,足以抹杀任何人存在的恐怖力量。
刹那间便是鲜血淋漓,千刀万剐,无数血肉化为碎沫在空间的绞杀下彻底蒸发为虚无,血雨喷洒,转瞬之间便已经被凌厉的风刃彻底肢解,只剩下一副森森骨骼。
慕寒衣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人却还在笑,笑的天真又诡异。
“公主殿下,可怕吗?你见过更可怕的吗?”
她发出嗬嗬出气的声音,贴近时清薏的额头:“你尝过被野兽撕咬成骨架的感觉吗?我在被你推下去以后,受的就是这样的苦,活生生被吃完一身血肉”
时清薏躺在她的臂膀里,仰望着苍穹和那具飞快失去血肉的身躯,她想说话说不出来,想伸出手去触摸她更是做不到。
她仰望着苍穹,嘴唇动了动,眼睛一瞬失去焦距 。
“光是看都受不了了?”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看着我!”
看着我是在你眼前怎样一点一点被肢解的,这样都受不住了吗?只是这样就受不住了吗?!
“但凡我的公主殿下,但凡你能有一丝心软,对我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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