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执拗到极处,又仿佛带着一丝绝望的疯狂。
绕是心冷如石的长公主,见此情形都只能缄默,无法阻拦半步。
后来,外界传言女君对国师因爱生恨,恨到极致连尸体都不放过,连夜刨了国师的墓。
“”
时清薏心情略有些复杂,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听见她起身的动静窗外立刻噤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金黄的落叶落了一地,被打扫在花圃里,转眼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了,时清薏终于忍不住去打点了一下,赛了银子问女官:“请问大人我还要等多久才能面见陛下?”
女官怪异的看了看面前其貌不扬戴着面具的女子,好心提醒道:“你若是有什么冤情,找陛下告御状没用的。”
现下谁不知道陛下阴晴不定,杀人如麻,上去就是送死。
时清薏:“”
默默又塞了一锭银子。
人要找死拦不住,女官叹了口气指点明路:“听说最近又抓了几个国师旧党余孽羁押天牢,陛下回来时应该会路过承庆门,你若是当真想去”
女官尽力把想去送死咽下去了:“想要面圣,可在承庆门等候。”
时清薏松了口气,轻声道谢:“多谢大人提点。”
——
天牢阴暗潮湿,其实不利于女君修养,她的腿脚不好,受不得寒又怕冷,更遑论长久呆在如此湿冷的地方。
趴着地上的余孽已经只剩下一口气,遍体鳞伤,身侧横放着烧红的烙铁,血肉焦糊的气息还未散去,该交代的已经全部交代完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尘封在时光中斑驳的真相罢了。
徐昭苏静静听他说完,忽然觉得心中空空茫茫,在天牢里坐了很久,才转身一步一步踉跄的往回走。
开始还是缓慢的,慢慢的走的越来越快,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即将追来,无形的猛兽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连呼吸都显得尤为艰难。
只不过半年,红颜都已化作了枯骨,她终于从旁人的话里去了解当年未知的真相。
原来,半年前那一日,静萼早已洞悉了自己的动向,时清薏不跟自己走是去拖住自己师父不对自己下手。
是自己执意回去带她一起走,才陷入陷阱,若是自己当时能果断离开没有回头,一切都不是这样,原来,她是真的想要跟自己一起走的。
她从来,没有想杀自己。
已经奄奄一息的人趴在地上一边呕血一边说话,字字句句都仿佛是在嘲讽着她:“若是没有国师暗中护佑,陛下以为您、您能那么容易就能逃出生天吗?”
是啊,后来的一切似乎都顺利的可怕,成功逃脱追捕,避开围追堵截,与接应的暗卫相遇,重伤时恰好遇见有经验的大夫,一切的顺利的不可思议,只是当时自己满心被仇恨覆盖,竟然丝毫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
那一箭偏离心口,怎么会,就刚好偏离了一分了?
她只觉头痛欲裂,浑浑噩噩,往事逐渐被串联起来。
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年轻的君王不知是哭是笑,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外间阳光明媚的可怕,让世间一切都无所遁形,很久,身份尊贵已极的人突然捂住脸颊,魇住一般呢喃:“她是想跟我走的,她没想杀我,是我,是我把她往死里逼的……”
她是九五之尊,无人之巅,没有人敢上前查看,所有人都只敢跟在她身后半步之地,遥遥相望。
“我亲手,逼死了她”
眼前一片空茫,腿脚越来越虚软,她看不清前路只是茫然的往前走去,终于一下磕在了高耸的门槛上。
金纹玄衣的女子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倒在地,身后宫女侍卫无不脸色骤变,然而快步走上前去,却愕然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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