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一床薄被子试图遮住自己,整个人还在细细的发着抖。
佟霜聘的神色一凝。
后来赶快叫人拿了披风撑了伞 ,将人小心的抬了出去 ,佟霜聘是个跛子,一条腿使不上什么力气 ,纵使想帮忙也没有办法 ,只能在一旁撑着伞。
时清薏这一病就病得极重,高烧不退,佟霜聘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下直接将她抬进了自己的卧室,亲手给她换了衣裳。
时清薏皮肤细嫩,是那种磕碰一下就能留下一道青紫印子的那种,衣裳换下来的时候佟霜聘来不及想其他 ,直到医生过来她退居一旁时才惊觉背后一身冷汗。
她靠在椅背上觉得整个人有些脱力,那些伤口触目惊心 ,让人脊背发寒,背后的枪伤还未痊愈 ,其他疤痕已是纵横交错。
有些大约是在佟府背东西留下的伤痕,大热天里磨伤的脊背早已恶化 ,衣裳潮湿 ,不过一天一夜 ,竟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脱下衣服时宛如撕下一层皮肉 。
那个人就是在昏迷中也疼得瑟瑟发抖。
这还只是一天一夜 ,若是自己再心狠一些 ,她会不会直接病死也无人知晓——
想到这里 ,佟霜聘突然睁开双眼,眼眶已经些微泛红 ,她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 ,这样的混账不值得心疼 ,一边撑着额头问:“病的严重吗?”
医生将听诊器揣进怀里 :“快烧到四十度了,怎么不严重?再多烧一会儿 ,怕不是直接成了个傻子。”
却也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便连忙跑去开药,进而宽慰家属的心,“不过也还好,只要把烧退下去就是了,就是病人身上的伤太多,恐怕要静养一段时间。”
看这处的家庭理应是不差的,医生也想不通为什么病人会被拉去做苦力,留下这样多的伤痛,怕是对以后不太好。
“嗯,以后会多加注意。”佟霜聘点点头,稍微松了一口气 ,让管家备好薄礼将医生送了出去。
时清薏这一场大病又过了一日才逐渐转醒,佟霜聘靠在床边撑着额头睡着了,守了一日功夫就是铁人也难免是要困倦的。
梦里稀奇古怪,她梦见自己是杨玉环,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长生殿,时清薏突然跳上来拿着枪挑开她的戏服,嬉皮笑脸地歪歪头喊她爱妃。
她恼的不行,正要斥她过分,景色却忽然变了,时清薏的唐明皇站在马嵬坡前,她站在一艘船上 ,转眼波涛汹涌已经将人影全部都淹没。
她蓦地的睁开眼,觉得有人在费力的拉住她的手: “佟小姐,你做噩梦了吗?”
那双眼明明清清亮亮的,却莫名让佟霜聘心口发麻。
她心口钝钝的疼,像是被什么人戳了一刀下去,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慌忙出去让人准备了一碗鱼粥。
时清薏已经两天一夜没吃饭,没进水,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热气腾腾的鱼汤端过来便开始狼吞虎咽,便是连手烫伤了都毫无察觉。
佟霜聘夺了她的碗亲自喂她,一口一口,时清薏就是再饿也不敢抢食,只能咬着嘴角被佟霜聘投喂,小口小口吃东西,还有些手足无措。
“佟小姐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这鱼汤太烫,我来。”
佟霜聘声音平静已经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无措,此刻听在耳中只觉平缓冷静,时清薏咬咬牙,还是顺从着一口一口吃完了。
鱼汤喝完了医生说可以再吃些其他的东西,饭菜也都备好了,佟霜聘连续熬了几天大夜,困的额头青筋直跳,一直在按着额心。
“佟小姐,你上来休息一会儿吧。”
时清薏的声音嘶哑,因为重感冒整个人被捂在被窝里头,说完又后悔了,她还在病中,叫佟霜聘过来岂不是把病传给了她?
时清薏刚想说些其他什么,佟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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