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霜聘抵在她耳边说话, 热气混杂着酒气喷洒,时清薏努力暂缓呼吸,佟霜聘却仍在慢慢靠近, 像是漫无目的的醉酒了笑着, 又仿佛夹杂着细针。
她清醒的时候端庄自持,喝醉了就有种犀利的锋芒,眼在月色朦胧下极深极冷。
鼻尖已经相抵了,佟霜聘轻轻在人鼻尖磨蹭了一下,貌似亲昵,一点一点压下去,呼吸交错间成功发现时清薏的呼吸乱了。
“她有我好吗?”那声音似笑非笑, 含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她们靠的这样近, 时清薏能清楚看见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雪青色绣着玉兰花的旗袍,露出的一截脖颈也许是被酒熏了透露出浅浅的粉。
“听说是大剧院的歌姬, ”佟霜聘贴近时清薏脖颈闷闷笑了一下,下一刻猝不及防一口咬下去,鲜血淋漓, 她尝到一点铁锈味,凤眼微挑。
“时少爷, 她有我这么好骗吗?”
被你骗着失了身丢了心,毁了吃饭的嗓子, 还成了个跛子。
“她的声音是不是比我好听?”
时清薏垂下眼,整个人像是红成了个桃子,手放在哪里好像都不对,想躲又躲不开,只能急促沙哑的开口:“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您、您兴许是认错人了”
“您喝醉了——”
时清薏猝然推开她, 眼睛不自觉的闪躲着,脸却一点一点烧红,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狼狈。
佟霜聘往后踉跄着要跌倒在石子路上,时清薏又连忙过去搂住她的腰,两个人磕磕绊绊的往回走,佟霜聘歪在她臂弯里,一丝力气也没有。
一直这样走到前院前面,小鹊提着灯不知道等了多久,见了人连忙就过来了。
“怎么看见小姐也不叫人过来接,这大晚上也没有个照的,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小鹊性子急,嚷嚷着就过来接了佟霜聘,顺带横了一眼时清薏。
见她一身粗布短打衣裳,上头还灰扑扑的就没好气,“行了行了,你回去吧,小姐交给我就行。”
“我给你们提灯”
时清薏还想再争取一下,结果被无情拒绝,小鹊挥手直赶她快走,丝毫没发觉自己身旁的佟霜聘脸色不大好看。
一直等人消失在路的尽头,转过一个弯佟霜聘就把手臂从小鹊手中抽了出来,她心思有些重的按了按眉头:“我自己走。”
小鹊身上馥郁的甜蜜花香熟悉的让她心烦。
小鹊愣了一下,不明白小姐这酒怎么醒的这么快,刚还是歪歪扭扭路都走不了,这一会儿功夫就又能走路,看着像没怎么醉的样子。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佟霜聘的背影格外寒凉。
佟霜聘提了灯笼回了自己屋子,躺在榻上,手搁在眼上遮住了那双冷漠的眼。
回想起她刚刚说话的样子,忍不住讥讽的笑了笑:“不记得了”
真是好一句不记得了,这就想把我卖了的事翻篇,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况且自己走后她不是还有红颜知己吗?
大剧院的歌女,唱的好一手流行歌,时清薏果然好这一口,听厌了戏想试试其他的滋味,正好把前一个收拾干净卖了换下一个。
佟霜聘沉沉合上眼,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来曾嫂子说的话。
可怜孩子,一场高烧就把脑子烧坏了
又忍不住嗤了一声,时清薏骗得了其他人,难道还能再骗得了她?
——
时清薏在柴房里半养伤半做事,平时也就是帮忙砍砍柴守守门,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来月,其间就看见过佟霜聘两三次。
她几乎每日都出去,却只有少许两回是从后门回来,时清薏提着灯为她引路,同走一段路,没有再说话。
有一回佟霜聘从后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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