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青迟在书院的前辈,哪里用得着青迟别置一喙?应当是青迟来请教陛下与秦相国才是。”
“先生说笑了,秦老曾感慨道,先生乃是思齐书院近些年来,最出众的年轻才俊之一,且治国安邦之言,自然是多多益善才好。”
魏皇直起上身,紧接着,竟躬身行了一礼。
赵戎见状,微微挑眉,安静不语了一会。
忽然道:“何不请秦相国前来,为青迟查漏补缺?”
魏皇微微一愣,想了想,道:
“秦老有事外出,不在粱京。”
赵戎语气好奇:
“秦相国何时回来,原本我还准备去拜访一下老前辈的。”
魏皇略微犹豫,不过还是开口道:
“秦老给朕的答复是……半旬左右。”
紫衣儒生点了点头。
魏皇见状,再次正色。
“先生教我。”
赵戎挑眉。
这就是书院读书人身份的待遇吗?
凡俗君王皆以国士待之。
还是说是因为林文若那小子特别优秀?
真厉害啊狗儿。
不过,现在是我的了……
赵戎面上严肃,心里却有些逗趣,随即略微思索一番,朗声道:
“青迟听说,弗之而言为不智,知而不言为不忠,为国之臣,有利国之言而不进言君上的,不是忠臣。
若有所思,而不审度察核,便夸夸其谈,会误国。
青迟游历列国,感慨颇多,略有心得,说与魏君听,怕有空洞肤浅之嫌。
如若不说,又恐辜负魏君拨冗召见之情。
左右为难,还是斗胆说来,恳请魏君见谅。”
赵戎行揖礼。
魏皇连忙伸手扶住。
“先生不必客气,愿闻其详,请先生明以教我,我虽不敏,请尝试之!”
赵戎眯眼,“魏君是要做贤君呢,还是要做明君?”
“贤君明君,还有差别吗?”
魏皇疑惑。
赵戎话语铿锵有力:“贤君遵礼安民,明君开疆扩土,是谓先王后圣。”
魏皇眼睛圆睁,盯着赵戎,目光灼灼。
……
此后。
二人触膝长谈。
赵戎侃侃言之,及至慷慨之处,不时挥袖,上身前倾。
魏皇目不转睛,屏气凝神,抿嘴细听,生怕遗漏,态度庄重严肃。
并且不时的,魏皇便会点头叹息,握拳锤手。
甚至有时还会激动的抓着赵戎的袖子。
一旁扮演“蓝玉清”的苏小小,姿态冷清,傲然不语,垂目娴静。
但是,某一刻。
妙目还是忍不住的瞥向了另外二人。
只是目光全落在了,那个正在脚下这片辽阔土地的君王面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紫衣儒生身上。
一旁的魏君正在执弟子之礼,以国士待他。
苏小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她对于这些世间男子都极为热衷的权谋之事,一直都懵懵懂懂。
但是她身为狐族女子,感情细-腻,知道心中恋恋之人,正在被人尊敬仰慕。
这就够了。
小狐妖微微扬起洁白的下巴,紫色面纱下的嘴角浅浅勾勒。
一刻钟后。
赵戎停声,休息片刻。
魏皇忽然起身,行礼叹道:“先生之言,顿开茅塞,使我如拨云雾而睹青天。”
随后,竟亲自双手递来一杯茶水。
赵戎笑而不语,没推脱,直接接过茶杯。
他轻轻抿了口,转头瞥了眼旁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茶杯。
“魏君,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为何如此见外?先生赠寡人以国策,寡人感激不尽,先生的事就是寡人的事,就是大魏的事,请讲。”
赵戎一笑。
“我和拙荆正在寻找一味灵药,不知大魏可有……”
“是何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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