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部地下八层,关押着的都是重罪的犯人。
进了这里的犯人,大多没几天可活,就算侥幸有活下来的,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宋瑜出示探视许可后,独自拐去了关押宋珂的牢房。
纪偌被容光扶着,穿过一层层厚重的金属门,走到关押纪伶的牢房。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他单独说几句话。”
容时要阻止,可容光却同意了。
“好,里面湿气重,别说太久。”
纪偌点头,跟着守卫走了进去。
门一关,容光脸上的淡定瞬间消失。
他搓了搓手,在门口走了几个来回l:“不知道阿偌冷不冷,应该给他披件衣服再进去的,对吧,儿子?”
容时木着脸:“别转了,头晕。”
容光:“……”
容时偏头看向过道前方,淡声问:“你的老战友就在前面,不去看看?”
容光脚步一顿。
容时:“他克扣我们家抚慰金这么多年,导致我没成年就被迫打工,我倒是挺想问候问候他的。”
容光:“……”
容时:“不去?那你守着,我找老婆去了。”
容光:“…………”
刚走出几步,被身后的容光叫住。
“对不起啊,儿子。”容光声音很低,“我没尽到父亲的——”
“现在再说这些干什么?”容时打断他的话,转身看过去,唇角轻轻勾起,“我们父子间什么时候需要解释这么多?”
容光一怔,笑着和他击了一掌。
“幸好不用说,别扭死我了。”
容时:“说了我也不会高兴,还不如不用说。”
容光:“……”
牢房内,纪伶靠着墙发呆,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丝毫不为所动。
“阿伶。”
纪伶身体猛地一颤,一点点转身看过去。
“阿、阿偌?”纪伶的声音抖得厉害,“你来接我?”
纪偌走过去,坐在小床边,握住他冰凉的手。
纪伶的手下意识地一缩,可感觉到体温后,他又猛地拉住纪偌的手。
“你、你怎么——”有体温?
“我没死。”纪偌看着他,“被林权关在仓库里快死的时候被容光救了。”
这话里信息度太大,纪伶睁大双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在那里还发现了很多父亲送给我们的礼物……”纪偌轻咳了几声,低声说,“阿伶,父亲从没把我们当成过实验体。”
听着纪偌说的话,一瞬间痛苦、懊恼、惊喜、悔恨,这些极其矛盾的情绪从他眼底闪过。
从卑微地祈求父亲的关爱到由爱生恨,他摧毁了全部的自己。
原来一切的美好都还在,只有曾经的他不在了。
足足停顿了好几分种,纪伶靠在纪偌肩头,泪水决堤。
“已经晚了,都太迟了。”
“不晚。”纪偌轻轻拍拍他的头,“谁都免不了走错路,不要害怕认错,只要你肯回头,我们就在你身后。”
另一个牢房里,宋瑜隔着栅栏看着里面的宋珂。
短短几天,他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嘴里还喃喃自语。
“我是王子……我是王位继承人……你们不能抓我……我是王子……”
容时刚走到牢房外,宋瑜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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