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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现在还记得,当得知大会召开,决定改革开放的时候,丁伯云找到她,质问她的时候。
他没发火,但是他的表情比发火更可怕,三番两次,楚月的预言总是时间不准,因为之前太信任她,丁伯云做了一些错误决定,这导致他不仅没晋升,连之前的职务,都差点被解除。
可这又不是楚月的错,丁伯云太冒进,他恨不得把所有机会都抓住,只要到他眼前,他就一个都不放过,每一次,他都不给自己留后路,不停向前冲的后果就是,他虽然比别人跑得快,可一旦摔倒,他也比别人摔得更狠。
但让楚月害怕的不是丁伯云责怪她,而是丁伯云在责怪完她以后,突然问了她一句,这些真的都是你的预言吗?
楚月知道,他开始怀疑了。
想想也是,以前她的预言全都是对的,现在预言还是对的,就是时间全乱了,这有可能是因为楚月的预言能力突然出现了问题,但也有可能,是这个社会出现了问题。如果是前者,丁伯云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楚月从一开始就对他说谎,她有所保留,而她保留的究竟是什么,丁伯云觉得,他非常有必要去弄清楚。
如果说之前楚月只是犹豫,现在,她是真想离丁伯云远一点,她不想再跟丁伯云结婚了。
楚月心事重重的回家,她这一路上,都在思考究竟怎么样,才能在保全自己的同时,还能跟丁伯云好聚好散。
其实以她现在的状况,立刻离开这个城市,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不仅能甩掉丁伯云,还能甩掉这些糟心的家人。但是楚月从没考虑过这条路,她对首都异常的执着,她觉得自己是首都人,那就永远都要待在这片土地上,活着的时候,她住在这儿,死了的时候,她还要埋在这儿。
拎着大包小包的点心匣子,楚月出神的回到自家那栋筒子楼,她都没看路,完全是按照身体记忆上的楼。
来到自家这一层,楚月突然听到热闹的人声,她疑惑的看过去,发现这声音还是从自己家传出来的,尤其是高老太太的哭声,几乎都要穿破屋顶了。
“我的儿啊!——”
“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差一点,就见不到你娘了啊!”
楚月愣了一下,她快走两步,越过一众看戏的邻居,走进了自家大门。
她父母、弟弟都在家里,高老太太躺在她的床上,床边站了一男一女。
楚立军好多年没回来过,高老太太的形象在他脑中美化了不知道多少遍,刚看见高老太太的时候,他还真有点想哭,然后就被她嚎的脑袋隐隐作痛。
高老太太都哭出经验来了,先哭自己有多难过,再哭自己有多惨,最后就是一通告状。
“立军,我告诉你,你大哥把我跟你弟弟全都从家里赶出来了!他一个人霸占了咱们全家的家产,他是要我死啊!”
“你现在出息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快,你快去找楚立强,把咱们家的东西都要回来!”
楚立军一听就火了,“还有这事儿?!楚立强不是当兵了吗,他这么做,就不怕被枪毙?!”
楚立地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他当然不怕被枪毙,因为最开始登报宣布断绝关系的人,是娘啊。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所有人都不说,就这么看着高老太太三言两语挑拨起楚立军的怒火,眼看着楚立军撸袖子要去找楚立强要说法了,一旁始终沉默的章楠才突然出声,“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咱们刚跟家人相认,今天晚上,还是应该一起吃个团圆饭。”
至于到了明天,楚立军那个漏风气球一样大的胆子还能不能鼓起来,那就两说了。
楚立军回来,大家的视线基本都落在楚立军身上,也有人看章楠,不过顶多就是看看她的长相,发现她长得挺好看,也就把目光收回去了。刚才高老太太看见她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儿媳妇过于漂亮了,而且,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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