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菲比?!”她父亲惊奇地望着她。
那个原本抢夺她小熊的蠢笨男孩抓着那个被枪打得粉碎的小熊布偶残骸,吓得坐在地上,尿流了一地,她望着她的父亲,却离奇地笑了起来:“小熊被他摸脏了,我不想要了,但他也不能要。”
她的父亲望着她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又像是看到了一个天才,他惊叹般地询问她:“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菲比?”
菲比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我觉得非常快乐。”
——一种纯粹的驾驭力量,威胁对手带来的快乐。
从那以后,辛奇马尼家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抢属于她的东西,她的父亲为了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竞争资格,将她的亲生母亲,一位来历不明的女性迎娶进了辛奇马尼家。
那个女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怔在了原地。
她站在她父亲的旁边,被打扮得完全像个小男孩,穿着小男孩的骑马靴,小夹克,金色的头发被剪得只有几厘米短,被塞进了帽子里,对自己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只是彬彬有礼地行礼:“辛奇马尼家族欢迎您的到来,母亲。”
——她看起来和她的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晚,她的母亲跪坐在她的床头祈祷了一夜,她流着泪说:“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他们将你变成了这幅样子。”
“你看起来和你冷血又残酷的父亲简直……”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你。”她将手放在自己心口,虔诚地为她祈祷,“主会护佑我们的。”
“妈妈。”躺在床上的菲比很冷淡地开口,“辛奇马尼家族的人不信仰神明,我们只信仰自己,我尊重您的信仰,但如果您要祈祷,可以回自己房间,如果不够的话,我会让仆人为您修建专门的祈祷室,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回去休息了,我明早还有枪械课。”
她的母亲跪在她床前沉默良久,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在接回了她的母亲之后,她的日子出现了短暂的波澜,她的母亲实在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她总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盼和愿望,总有一些无法理解的眼泪和祈祷,总有一些妄想般的自由向往,成天自言自语,说希望主会让黑暗的家族毁灭,让她和她的孩子得以重获自由。
她周围有很多人在她耳边说,她的母亲其实是个疯子。
但菲比倒不这样觉得,她觉得她的母亲应该是个正常人,但在辛奇马尼家族里,正常人是活不下去的。
只是个可怜又无助的正常人而已。
在她的母亲再次流着泪祈求菲比和她一起祈祷的时候,菲比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母亲,非常罕见地应允了这件浪费她时间锻炼格斗术和枪械的事情。
“只有五分钟。”她冷静地说,“我周一,周三,周日可以陪你祈祷五分钟。”
她母亲喜极而泣,说,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孩子。
她被穿上了修女的服侍,在她母亲说要跪下祈祷的时候菲比冷淡地拒绝了,她母亲拿她没有办法,于是只好无奈地跪在她旁边祈祷。
“祈祷我的菲比可以化作小鸟逃离这里,去往自由的天堂。”
菲比冷漠地跟着念:“祈祷今天训练的时候那些蠢货都能飞枪打死自己,去往无边的地狱。”
菲比妈妈:“……”
在她的母亲哭笑不得地纠正了三四次菲比的祈祷无果之后,菲比终于爱上了这项睡前让别人口头下地狱的祈祷(?)活动,而她的母亲,她一直觉得在辛奇马尼家软弱且无能的这么一个正常人,居然纵容她这样诅咒般的祈祷行为。
这难道不是对她虔诚信仰的一种玷污吗?为什么不指责她做的不对,而是每次听她诅咒完,只是在旁边捂着脸无奈地笑呢?
终于有一次,她问出了口,她的母亲笑着望着她,轻抚她的额发:“人对神明的不切实际信仰就是一种对自身软弱无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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