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球体被白六毫不在意地松开, 飘飘浮浮地碰到了白柳的脸,球体一瞬间从白色变成了半透明,光膜上还流转着不同颜色, 就像是一颗折射了阳光的气泡。
气泡向宇宙深处飘荡而去,和其他的球体融为一条光带, 再也分辨不出来。
“我就是从这些东西里诞生出来的。”白六姿态懒散地坐在水纹墙后的一根观众椅上, 轻撑着下颌掀开眼皮,笑着望向水纹墙后的白柳, “当然,你也是。”
“我存在了很长时间,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成为邪神了,从我有记忆开始, 我已经是神了。”
白六脱下手套,张开向白柳摊开手掌,有七八个颤动的, 弱小的球体还在不断地挣扎, 想要从他手心里涌动出来, 白六垂下眼眸握住了自己手心里这些想要挣动游离出来的球体。
球体被白六捏得发出了一声“叽”的一声细微惨叫,爆成无数光点消失在白六手里。
白六笑着抬眸:“刚刚那一瞬间, 就有十个你们所在的世界线, 在我的手心里被毁灭了。”
“很有趣的游戏, 对吗?”
“我不觉得有趣。”白柳语气平静地回答了他。
“唔。”白六戴上了手套, 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思索一阵又笑了起来,“那好吧,那就不有趣。”
“我也觉得不有趣,很无趣。”
白柳冷静地反问:“不是要向我介绍游戏背景吗?你的其他反派设定呢?”
“比如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对我不感兴趣。”白六斜依在椅背上, 他双腿随意交叠,长发从肩膀倾斜而下,头轻歪着额头抵着右手,似笑非笑,“我的目的当然是脱离这种无边无际的无趣生活。”
白六垂下眼帘看向自己的右手:“无论我想或者是不想,世界线都会不停地从我掌心里诞生,就好像是我用双手创造了这些世界线。”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我只是一道门,这些原本就存在世界线需要穿过我这扇时间和空间的门,从门的另一
边来到门的这边,才能开始运转,不然就会陨落在门的另一边。”
白六抬起眼,脸上带着很细微的笑意:
“因为门的另一边是无机深渊,黑暗,和永不见底的邪恶,存在那里的世界线里的物种会永恒地和旧日不可言说的邪恶待在一起。”
“它们会走向癫狂,最终自取灭亡。”
“我一开始很热衷把这些世界线困在门的另一边,观赏它们自取灭亡的过程,但看得多了,这样的节目也变得无趣了起来。”
“于是我开始把世界线放到门的这边。”
白六举起食指点在水纹墙上,水纹墙上波纹一圈一圈扩开,在墙的这边只能模糊地看到白六点摁在墙面上的指尖上有球体溢出,他轻声说:
“门的这边拥有宇宙星辰和万物运行的客观逻辑和真理,世界线在这边能够获得光明,它们能生存很久。”
“世界线里在门的这边能产生一些不同的变化,它们会发展出和在门的那边完全不同的丰富生物种类,比如说狗,比如说猫,再比如说玫瑰和灵芝。”
“我很喜欢观察不同的世界线里不同的物种,我觉得它们都非常有趣。”
白六慵懒地将下颌靠在手背上,他眼眸望着白柳,轻笑一声说:“而所有物种里,我觉得最有趣的物种是人类。”
“其他的生物都只需要一些可视的外物就能存活,比如阳光,空气,水,食物,住所,只有人,除了这些外物,还需要一些不可视的东西。”
“就算给你们充足的阳光,空气,水,食物,住所,但让一个人类孤独地生存一个世界线里,或者一个人类孤独地被所有集体背弃,没过多久这个人类也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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