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锁在冰芯里拉上来——这也是白柳选择这个位点钻孔的原因。
被困在长约2m,直径约1m的冰棱,或者说冰芯里的“人类”表情分外惊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足以将他吓死的东西,四肢的断口整齐干净,就像是被什么利器咔嚓一下切割下来,还没有腐烂。
白柳他们带了燃油,烧着热水一遍一遍往冰芯上面浇灌,没多久这个冰芯就开始缓慢融化了。
“是填雪做的冰。”唐二打肯定地下了结论,“真冰不会化这么快,也不会这么干净透彻。”
没多久,这个冰就化开了,里面的人彘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冰面上。
在牧四诚第三次冻得不行抱住自己想要回去的时候,这个人彘的四肢断面上突然生长出虚弱的肉芽,蠕虫般地在扭动着,很快就联合在一起形成了肢体。
这个人彘缓缓立起,跪立在白柳面前。
很明显,他们挖出来的这个东西是个怪物。
唐二打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反应速度一脚把对方给踹飞,反手用枪口插进了对方的喉咙,神色冷厉,眼看就要开枪。
白柳及时地制止了他,走到这个人彘的面前,让唐二打把枪口抽开,这个人彘艰难爬起,一开口就让牧四诚惊了一阵。
“我才是真正的方小晓。”他声音艰涩,刚说完这句话,泪就下来了,对着白柳一个劲地磕头,“下面埋的都是真正的泰山观察站的人员,求你们救救他们!”
白柳把他扶起来,温柔地安抚:“我们会的,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见过观察站那里的怪物了吧?”方小晓被白柳扶着坐在了雪橇车上。
牧四诚烧了一杯热水给这个瑟瑟发抖的气象学研究生,被方小晓苦笑着推开了:“谢谢,现在我的身体用不着取暖了,我只是还残留着作为人类对寒冷的条件反射,所以才会发抖。”
白柳把热水放到了方小晓的膝头:“你有人类的对于寒冷的反射,那你就是个需要取暖的普通人,我觉得你的确需要这样一杯热水,拿着吧。”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触到了方小晓,他眼泪止也止不住地落。
他泪眼朦胧地望了望白柳,最终接过了那杯热水,哽咽道:“谢谢你,同志,谢谢你告诉我,我还是个人。”
方小晓喝了几口热水,缓过劲来,才开口道:“一年半以前的八月,我们接到指示,说要在南极这边储存一个很危险的生化类别的尸块,一开始泰山站的负责人并不同意,因为按照南极公约,这边是不能放置任何污染研究物的。”
“但后来多次沟通,泰山站的负责人最终还是同意了,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沟通了什么,但负责人很悲伤地告诉我们,南极这最后一片净土将不再是净土了。”
“为了保护外面的人,保护这个充满欲望的世界,这最后一片净土还是被污染了。”
方小晓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白柳注意到他呼出的气体里并没有热度,没有形成白气。
“于是我们就准备接应运输尸块过来的飞机,但飞机在飞跃罗斯海的时候出了事故,最终没有降落到我们观察站的附近,而是坠毁到了罗斯岛南岸的阿奇博德站附近——那是a国的观察站。”
“虽然我们立即过去搜寻了,但箱子还是不见了三个,飞机上的五名押送员也全体死亡,我们为了找回这三个箱子,不断地给阿奇博德站打电话,沟通,甚至在当晚直接去找了他们的负责人。”
“但很快他们就开始不接我们的电话,闭门不接受我们的来访,并且我们的队员看到在凌晨的时候,阿奇博德站往艾德蒙站飞过一次直升机,疑似偷偷搬运了什么东西过去,我们怀疑就是那三个箱子。”
方小晓牙关颤抖,握紧杯子:“艾德蒙站是他们的另一个观察站,位于南极点附近,守卫森严,更难靠近,还有很多军用设备,在对方多次拒接我们的电话后,我们不得不采用传真的方式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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