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被鬼舞辻无惨召唤到无限城。
琵琶声接连响起, 目前尚存活着的上、下弦,加上他——共七个,先后出现在这个层叠交错的空间里。
他是最后一个。
三日月撩开竹帘, 走入其他鬼的视线内,无限城顷刻间安静得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刚刚还在和童磨客套的玉壶钻入壶中;猗窝座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黑死牟一动不动装死;从未跟三日月见过面、只从玉壶那听说过上弦零大名的半天狗则扒在楼梯上满头问号。
“真是好久不见呐!三日月阁下~”执着搭讪猗窝座的童磨立即转向三日月,一副惊喜的模样,“您果然没死啊~我还在想,如果连区区下弦都来到这里而您却没来,总不能是被无惨大人讨厌了吧?”
被cue的唯一下弦魇梦愣了一下,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缕红晕, 空茫的绿色眼眸映着三日月的身影,“上弦零大人当然会来这里呀。”
下弦之壹露出一抹浅笑,柔和如韵律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无惨大人召集我们一定是为了下一步的计划,上弦零大人既然是上弦中最强的一位,怎么可能不来呢?”
“而且……就算不来,也是因为上弦零大人向来做的很好, 无需接受无惨大人的训诫吧。”
言外之意,在座的各位都太菜了。
“是吗?可你好像什么都没做吧?只因为其他下弦全死光了所以也把你叫过来……”童磨佯作惊讶, 金色的扇子抵在唇边, “哎呀,我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了?”
狐之助:“……”
正主没来,你俩先掰头上了可还行。
面对两鬼亮晶晶求表扬的表情, 三日月把这两个大麻烦忽略过去, 径直走到玉壶身边。
偌大的白底粉梅壶,已经不知道是他换的第几个了,光洁的外壳下有着丰富的内涵——屋台车对这很熟。
三日月笑眯眯地略微俯身, 朝那黑洞洞的瓶口道:“好久不见。”
玉壶被封印出了心理阴影,根本没想到三日月会过来跟自己打招呼,此刻只敢冒出半个头和两只手,哆哆嗦嗦地说:“上、上弦零大人……”
“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三日月对此十分好奇,玉壶消失得毫无踪迹可寻,如果不是一直掌握着其他上弦存活的动态,他甚至觉得对方已经死在日轮刀下了。
玉壶哭丧着脸,下意识答道:“上次的鱼不是已经够用了吗……?”
三日月:“?”
玉壶反应过来这次和鱼无关,对自己已经被训练出条件反射的事实深感恐慌,等他再想说点什么解释时,无限城里又有一个房间从远处缓缓移动而来,木门拉开后,露出他们臣服敬畏的身影。
“无惨大人……”
众鬼呼唤着跪下,目光直视地面,在得到回应之前绝不敢抬起头来。
良久,都没有声音。
就当众鬼疑惑不已时,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鬼舞辻无惨与三日月隔空对望。
三日月微微一笑,眼底调侃之意分外明显。
分明是在说:我怎么又来了?
鬼舞辻无惨的眼皮狠狠一跳,然后用眼神怒刮鸣女。
他说过多少次!绝对不要把上弦零拉进来,为什么还是不听!?
无惨狠狠地握了握拳,如果不是鸣女的血鬼术有大用,他绝对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鸣女顶着一头冷汗承受无惨刀子似的目光,手里拨弦动作不断,将各个上弦所在的平台房间拉近,以便听boss训话。
“上弦之陆死了……”
鬼舞辻无惨压抑了一下怒火,打算发表重要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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