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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离婚(3/4)

想,便连些许体统都顾不得了。这般骂我,你不过是在极困之处再为自己添上些狼狈罢了。”

        陆蔚定定看着曲白梨,见她在外面拾了个木凳坐下。

        三年前他离开洛阳时,老夫人的头上还有些许黑发,如今竟是一根都不剩了。

        羊脂色的发上只插了一根金簪,曲白梨整了整裙摆,看向陆蔚。

        “陆蔚,卫氏势大,有夺天下之能,你想以并州从她手中换来日的荣华,怎想不到有人用你和并州为自己谋个前程呢?难不成有些事是只许你做得,倒不许我做得。”

        “前程?曲氏!你为了你那孙女的前程连陆家基业都不顾?!”

        看着喝完水的双手紧握铁栏的陆蔚,曲白梨笑了笑:“可不止是为了明音,还有佛奴、美音、广妙、妙美,还有阿旋,碧落和我。”

        陆蒙留下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在东北都护府为学政的陆明音,一个是嫁到了徐州,如今在给定远军做文书的陆碧落,这两个孙女是过去那些年曲白梨仅有的念想。

        美音、广妙、妙美则是陆蔚的庶出女儿,名字与嫡女佛奴、次子梵响、长子遍观一样出自十八护法伽蓝。

        “我们都要各有前程,陆蔚,你从来只想着你这县公爵,想着你的两个儿子,亲生的女儿也可不顾,自家娘子的性命也可不顾,这般的人,我们如何不能用来换了前程?你以为你的妻女不过是猪狗?还你以为你只要将我高高供在县公府上,我便看不清你的不堪心肠?”

        老妇人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她站了起来,隔着铁栏看着陆蔚。

        “凭什么呢?你是佛奴的阿父,她敬你,你是阿旋的夫君,她顺你……到此地步你都不将她们当作人?”

        曲白梨抬手摸了下头上的发簪,她的声音并不老迈,此时听来颇有些振聋发聩。

        陆蔚捏着铁栏道厉声道:“我如何不当她们当人了?我是无法可想!”

        “陆蔚,我用二十年的光景去想当年陆行到底是将我当作了个人,还是只当我是他的妻,想了这许多年,便有了一双看得清人心的眼。”

        曲白梨说着,用手遥遥指着陆蔚。

        “从你对佛奴不闻不问的那时起,阿旋也这般想了。”

        陆府当年曾被蛮人临走时焚毁小半,陆蔚将府邸修葺一新,全然不见曾经模样。

        他总是如此,迫不及待想要人知道这陆家早换了他做主。

        却不知因此寒了多少老将的心。

        缓缓走到前院,曲白梨一点也想不起自己从前在这里时的样子。

        反倒是想起了从前自己在洛阳的保宁县公府的日子。

        其实,陆蔚对她着实孝敬,哪怕是从太原来的一朵花,他都要送到她的面前。

        就像陆行,知道她钟爱丁香,便将丁香种了满园。

        为了能见明音,她装病,早上醒来也能听见陆蔚在门外问她可有好转。

        这些在那些人的眼里,对一个女人来说,应当已足够。

        “《安民法》‘大宪篇’所讲便是人在天地间,当守公理,公理之下是人,再无其他,所谓德,便是利于众人之行,由心所出,不论其他,凡是心存公理之人,子可不依父之言,妻可不随夫之行,夫妻皆可往民部提相离之事,若有相离者当析产和离,称之为离婚。”

        “离、离婚?”

        曲白梨听见了有人在惊叫。

        有人在问:“怎、怎可如此?女、女子也可提离婚?”

        “为何不可?既然离心,便可相离。别忘了昨日我们讲了大宪总篇第一句,‘凡定远军立刀之处,人人可得田,人人可从军,人人可读书,人人可为官,务必使劳有所偿,功有所赏,令行禁止,法度可依’,既然人人一同,自然女子也可提离婚之事,有何怪异之处?至于离婚细则另有法度,‘民篇’会有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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