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引之匆忙要松开那只手,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明视的脸上带着笑:“谢郎君,不入世,如何出世?”
那只素白的手抬起来,抓住了谢引之的手臂。
谢引之想要挣开,可他的手却也抓住了女史细瘦的手臂。
裹在轻罗之下的臂膀纤细温润,仿佛带着一点月色凉意的暖就在掌心,让人握住之后就不想松开。
穿着湖蓝纱衣的女子轻叹了一声,她的另一只手似乎抖了一下,可还是抬起来摸向了谢引之的脸庞。
一阵目眩,下腹中一阵热意翻滚,谢引之终究没有动。
似乎有人趴在他的耳边细细地笑了一声。
谢引之终于环住了今夜的月亮。
仰躺在地上的时候湖蓝色的纱衣已经落在了地上,女子的头枕在纸页上,她直直地看着架上的经书,那些书仿佛要重重压下来,可终究没用。
它们只是书而已。
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也不过如此。
她的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肩。
……
“旁人都要休息,咱们倒好,明明是佳节之期,还得算账。”
长腿一伸坐在卫蔷的面前,薛惊河叹了口气,看向卫蔷手里的书信。
“你们的财部可总算把账算明白了。”
信是打开的,卫蔷已经看过一遍,看薛惊河还这么悠闲,她笑着说:
“晚些算出来你也晚些砸我桌子。”
说话时候她还真把桌案往旁边移了移。
薛惊河的手从桌案上落下到腿上,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我们可已经打算倾家荡产了,怎么竟还不够?”
他接过信纸看了一眼就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们不光要马,你们要马场?!”
卫蔷反倒坐下了,她将手放在案上竟然与刚刚薛惊河的动作别无二致。
“你们要粮也不只是今年,明年三月之后你们还得缺粮,不用马场你们难不成要把军马也给北疆?”
薛惊河一条一条看下去,手都在抖。
“以税收做保?卫二!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军马也就算了,税收是四州刺史之事……”
卫蔷支起手撑着脑袋:“得了,没有四州税费额外支应,你们哪里撑得到今日?刨去你们的粮饷,四州一年结余税款还不到十万贯,定然有你们格外抽的,别在我面前装相。”
薛惊河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唉声叹气,又看下一条。
“你们要西北四州借道给你们?你难道要西出贺兰山?”
“嗯,乌护式微,我打算从西北和丰州两地出兵围剿乌护,真正打通西边商道。”
薛惊河抬头看了卫蔷一眼,笑了:“你要想一路打到北庭都行,此事我会竭力说服阿父。”
再看一条,薛惊河又愣住了:“你想要拓跋践和拓跋昌?”
“我怀疑拓跋部和南吴勾结,我有一南吴的宿敌应是去过西北,想审审这二人得些消息。”
“此事不行。”薛惊河摇头,“我可以安排让你的人去西北的牢狱审这两人,但是这二人决不能离开西北。”
好不容易平定了大半的羌人之乱,薛惊河实在不愿因为这两人与羌人再起争端。
“也可以商量,先说清楚,怎么审,怎么问,你们的人不得插手。”
听卫蔷这般说薛惊河连连点头。
“这是自然。”
相比前面剩下的都是些小事了,什么马匹、煤炭、羊皮、羊,就算数量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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