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之言?”
“我?北疆来的,自幼放浪惯了。”
女子向前走了两步,江守川看见她的腰间悬着一把长刀,突然想到了这人是谁,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我看你们也都是读过书的人,见了一妙龄女子惨死,怎么先给凶手开脱起来?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一个儒生连忙道:“我们何曾为他开脱?”
“没有么?”女子冷笑,她眉毛略长,衬得一双眼睛熠熠生光,“这林晖如何会杀人?为何他杀人之事一年来无人过问,直到定远军打过来?那姑娘的爷娘为何不仅不能为女儿伸冤还被驱离家园?其中缘由你可知道?言谈不触其根基,在‘天阉’二字上做起了文章,正因~州之人皆如你等一般,才有那姑娘之惨祸。”
说话间,她缓缓走到了林晖所在的木笼前,那林晖早用双臂遮盖颜面,缩在木笼的一角。
女子又对那些看着自己的人扬声道:“林家已经倒了,你们却连一句林家不仁都不敢说,可见这~州城的公道终究是定远军给的,而非尔等争的。”
正在此时,一队着甲的定远军正巡视而过,带队之人见了那女子又惊又喜,带着人疾跑到女子面前,大声道:“赤霄部十七队见过元帅!”
铁甲重重撞在地上,发出一阵哄响。是一众人齐齐跪下。
这女子正是定远公卫蔷。
几位儒生早被吓坏了,想要悄悄躲在人后,却被卫蔷看见了,她抬手让兵士们起来,又对那几人说道:
“你们不必惊惶,几句争论之言,我不会对你们如何。
卫蔷握住刀柄,看着稀稀拉拉要给自己跪下的~州百姓。
“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何必跪我?”说完,她笑了,“我姓卫,名蔷,蔷薇之蔷,是北疆定远军统帅。”
说完,她先对周围其他人行了一礼。
“数日来为了清查一些人的罪状,着实打扰各位了!”
“不不不!”江守川连忙行礼到地,将腰弯得不能再弯,“自从林家叛乱,~州上下无不人心惶惶,定远公南下平叛,救我等于水火,定远军上下行事谦谨,赏罚公平,不仅从未扰民,还多解救我等于忧难之中!是我等该些定远军,怎能让国公对我等行礼!”
卫蔷直起身,对着已经跪了一地的~州百姓说道:
“做事的也是我定远军兵士和北疆官吏,我刚来~州,哪里当得起各位大礼?”
江守川抬起头,见定远公的面上还带着笑。
这名传天下的女国公笑着对他们说道:“如此惨案,若究其因,其一是世家盘踞一州,搜刮民脂,只手遮天,不遵法,不守德,若非身在林家,这林晖怎会有杀人的底气,不过是自恃无人敢动林家罢了,此乃诸乱之根。
“其二是女子不被当人,一名女子可被父母买卖,可为奴为婢,可被人纳为妾,可被人凌虐至疯癫至死,若她是一男子,可还会经历如此惨事?
“其三是这林晖穷凶极恶,草菅人命。”
听说定远公在州衙门前,~州城里的百姓纷纷跑来看,不仅站了一层又一层,还有人爬到了树上。
那站在当中的女子大声说道:“正因如此,我在~州要做三件事,第一,废世家,均分世家田亩给无地之人。
“第二,废奴婢妾室,为官从政,读书参军,男女一等。
“第三,颁《安民法》,此法之下,众生相同,以此法为铁律,清查~州十年来刑案卷宗,务必将~州上下如林晖一般之人清剿干净。”
三件事的每一件都仿佛惊雷破石,石头滚落之声就是人们交头接耳的声音。
卫雅歌带着人来接卫蔷,就看见人们正互相说着什么,有人大声问道:“元帅,我家里是种田的,我也能当官吗?”
问话的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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