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医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海平富,你曾经协助李氏医治好病人,你随卢队长去趟王家。”
卢友功心里想着只要有一线生机,踏破铁鞋也要救儿子。他双手抱起哇哇哭、小身子骨软软的心肝宝贝儿子,抬脚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海平富追上去,向卢友功解释道:“下官去李神医府上,是奉王爷之令。王爷请李神医救治马将军四人。”
卢友功暗道:真神医也好,假神医也罢。我都得带儿子去试试。
卢友功出了太医分所,停下脚步,来回看了两眼,而后朝去大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海平富紧跟其后,低声道:“卢队长无需求见王爷,只需禀报吴先生。”
卢友功得了吴应海几句话,就带着儿子、海平富及两个亲兵急匆匆离开湘王府,赶往和县。
哪知,卢友功前脚离开湘王府,他媳妇曲灵就带着四个少年、少女赶至。
曲灵今年二十九岁,体型娇小,巴掌大的小脸,容貌十分秀美,只因刚生产完,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
她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整个人显得有些神秘,手持一整块雕刻有“暗”字的令牌,在侧门登记时,向四名护卫打听到卢友功带着她们的儿子走了,但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能去太医分院打听。
等到了太医分院问过几人之后,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去找三位太医,用质问的口气道:“和县离湘城五十里,我儿子刚出生,十分赢弱,经得起颠簸吗?是谁给我夫君出的馊主意?”
三位太医均是不出声。
“说话!哼,敢做不敢当?”曲灵气得头有些晕眩。
她本人懂医术,且水平不亚于在场的名医。
她儿子异于常人,活不了多久,这些情况她十分清楚。
她让夫君把儿子送到太医分院,只是抱着试一试侥幸的心理。
哪知左等右等都没有消息。
她怕见不了儿子最后一面。
她辛苦怀胎十个月,哪怕儿子生下来活不到一天,也想把儿子的模样牢牢的记在脑海。
大冷天的,她连月子都不做,这么急着骑马赶过来,就是为了送儿子最后一程。
谁知,太医分院这帮人竟是把她夫君支到几十里外的和县。
联想到前几天太医分院因为出了医疗事故,导致治死她最器重的属下,这一桩又一桩的事,令她火冒三丈。
“不说是吧?那我就砸到你们说为止!”曲灵手一挥,气势汹汹的道:“给我砸!”
童太医急眼叫道:“你要干什么?”
曲灵身后的两男两女冲上去把房间里的两张桌子掀了。
桌上的几百张记有病人病历的纸满天飞舞。
三位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对上满脸杀气的曲灵,还不敢发作。
两男两女又开始砸房间里的东西。
守大门的两个护卫听到动静不对劲,赶紧跑进来,见是护卫队长的媳妇、吴应海的大弟子曲灵发飙,哪里敢拦,还在一边担忧的劝道:“您莫伤着身子。”
“您小心碰痛手。”
有两个少年医徒气愤的冲进去阻拦两男两女乱砸东西,被后者直接打的鼻青脸肿。
门外围观的太医分院的人满脸怒火。曲灵凭什么跑到太医分院闹,还无法无天的打人?
曲灵见门口站满了太医分院的人,冷声道:“我儿子要是在路上有个好歹,你们等着!”
太医分院的人等曲灵五人走后,个个气的跳脚大骂。
“好心好意向她男人推荐李神医,她还要骂人打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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