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吗?”
关阳冷静地看着熊林的眼睛。那眼睛通红,并不完全因为愤怒。
“你们可以当没生过他,他却一直很珍惜你们是他的父母。”关阳道:“无论他的性取向是什么,他都
很爱你们。我还清楚地记得他房间里的每一样摆设,跟他办公室座位的装饰风格完全不同。他在依你们的喜好过日子。他没拍什么不堪入目的照片,他偷偷|拍了脚而已。他成年了,工作很好,薪资不错,他完全能够独立,但他仍然跟你们住一起,把一半薪水交给妈妈。他想得到你们的爱,他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假装自己是你们眼里的好儿子,他非常努力了。”
熊林喘着粗气,手握成了拳头。李如心生怕丈夫做出什么冲动的蠢事,她抱着丈夫的腰。
但熊林没有动,他瞪着关阳。
关阳冷静地道:“他很努力了,但他没办法完全做到。他很痛苦。也许他想更加努力一点,他有没有去过医院,或者向某些人求助过?他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一个屋檐下,不可能一丝一毫没有察觉。你们仔细想一想,他去过的地方,他见过的人,任何线索,任何灵光一现,都可以。那些不是耻辱,是他很爱你们的证据。”
李如心泣不成声,靠着丈夫也站不住,她蹲了下来,手捂着脸,放声大哭。
“就像他没办法完全假装自己一样,你们也没办法假装他不是你们儿子。他真实存在过,在这个家里住过,有人夺走了他,哪怕他很让你们失望,他也不该这样从这世界上消失。难道,一点都不想为他讨回公道吗?”关阳继续游说。
熊林沉默许久,猛地大喝一声:“滚!滚出去!你们警|察没点屁用,什么都查不到,只会来骚扰我们,在我们伤口上撒盐。给我滚!”
他嘴里骂着,但却没推搡驱赶关阳,反而在自己落泪前,赶紧又退回了房间。房门再次撞到墙上,发出了巨响。
关阳安静站着,等蹲在地上的李如心情绪稳定了些,这才再问:“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李如心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摇摇头。
关阳沉默了一会,拿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道:“如果你有想说的,就给我打电话。还有,我
会再来的。”
李如心不说话。
关阳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是有什么风言风语吗?”
李如心一愣。
关阳走回来,看着她道:“你们连警|察都隐瞒,当然不会对外说。我们在做调查的时候对邻里做过一些问话,但也不会提到这些。”
李如心道:“就是,就是你们调查问东问西的,大家才会议论。”
“怎么会议论到性向上?”
李如心愣住了。“他们,他们也没明着说什么,但就是看我们的目光怪怪的,我们一走近,他们就散了。我有一次听到一句说我们英豪是那什么人。”
关阳明白了,一个失踪案,原本邻里关切是同情,但后来性向的事情被传出来,越传越歪,大家关注的重点就不一样了。
“我居然漏掉了。”关阳掏出小笔记本和笔,摊到李如心面前:“麻烦你,把那些你知道议论过这事的邻居名字、楼号房号写给我。”
李如心有些尴尬:“这个,找他们做什么?”
“不止你们知道了熊英豪性向的事没对警|察说真话,还有别的人。”关阳道:“不是我们警方问话引出这个话题的。那个知情人,我们得找到。”
李如心想了想,低头在小本子上写下名字和房号。
关阳又道:“你们知道的,就告诉我吧。别让那些碎嘴的人比你们先说出来。”
李如心手一抖,字写歪了。她没说话,默默写完。把小本子交回给关阳。
关阳点头道谢,把小本子放回口袋,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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