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坐在飘窗上, 靠着窗框,背后压着窗帘。
窗帘是闭合的,屋里没开灯, 外头的夜空中明月高悬,星星很亮, 小区里路灯璀璨,树影摇曳。对面楼里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钟敏透过窗帘往外看, 有时候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但她已经习惯了, 像上瘾一样, 必须看着才觉得踏实。
对钟敏来说, 生活是忙碌, 是冒险,是挣扎,好几次她都觉得找不到意义,想要放弃, 但当她坐在这里, 看着对面楼宇的灯光, 她就又会充满了干劲。
不能回头, 那就只管往前冲。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对面有屋子的灯灭了,钟敏把脸凑到窗帘缝后面看, 那户人家把窗帘也拉上了, 看不到了。钟敏皱了皱眉头, 她还不想睡呢。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钟敏吓了一跳。她转头看,黑暗中, 她的手机在床上闪着光。
这么晚了,谁的电话?
钟敏赤着脚走到床边,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的表情变得冷硬,她拿起电话,再等了等,似乎在考验对方的耐心。
这一等有些久了,铃声断了。但马上又重新响了起来。
钟敏很有耐心地继续等,过了一会终于接了电话:“喂。”
“钟敏,我是简语。”简语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我知道。你好,简教授。这么晚了,有何指教?”
“你在哪里?”简语问。
“在家里。”
简语沉默了一会,直接问了:“今天顾寒山遇上了袭击,差点没命,你知情吗?”
“我不知情。”钟敏道。“她遇上了什么袭击,凶手抓到了吗?她不是跟警|察在一起吗?她没有找你帮忙吗?”
钟敏丢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简语那边沉默。
钟敏停了停,又继续问:“她受伤了吗?脑子没事吧?”
这回简语说话了,他道:“我今天跟你说的事,已经跟林教授打好招呼了,你明天找他聊聊,把护照带上,让他那边给你办手续。正好下个月项目组就要过去,时间刚刚好。”
“我对那项目研究没兴趣,我不想投入两三年的时间干这个。”钟敏道。
“这是对你最好的安排。坐牢,或者出国,你只能选一样。”
钟敏笑了。
简语不理她的反应,又道:“还有,你马上跟常鹏分手,不要再跟他来往。过去的我就不计较了,所有的事都到此为止,不要再节外生枝,不要再生事端。”
“你今天在学校不是已经说过了。”
“在学校说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顾寒山会遇袭。我这边说完,你们那边搞事情。是想怎样?”
“又不关我的事。”
“总之我在学校跟你说的话,我现在再强调一遍,所有的事,马上停止。”
“如果人的愿望这么容易实现,我早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钟敏,你想死吗,想坐牢吗?”简语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不容抗辩的严厉。
“我不想死,不想坐牢,我连出生都不想。”钟敏道。
简语默了一会,道:“你最好照我说的办,不然我就把证据交给警方。”
“什么证据?”
“常鹏杀人的证据。”简语道:“如果我发现事情还在继续发展,我会把证据交给警方。”
“是什么证据?”
“你现在不必知道。”
钟敏憋着气:“你不敢的。常鹏会把你也供出来。”
“他能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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