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转了两趟公交车, 去了医科大旁边的“简在”工作室。
天已经黑了,“简在”院落大门处的顶灯亮着,映着“简在”两个字很有些艺术韵味。
宁雅抬头看了看, 大门两边的监控摄像头很是显眼。门边有一个可视对讲门铃,宁雅犹豫了一会, 过去按了门铃按扭。
不一会, 对讲响了起来, 里头有一个年轻男声问:“你好,你是哪位?”
宁雅有些紧张,她捏紧手指再凑近一些, 对着摄像头道:“你好, 我是顾寒山家的家政工,我找简教授。”
那边的年轻男声道:“请说全名, 请问有预约吗?”
宁雅听到这话, 心里松了一松, 那就是说简语现在就在工作室?那真是太好了。除了这里, 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更合适。
宁雅报上了名字,道:“没有预约,情况比较着急, 是有关顾寒山的事。简教授见过我的。你一说他就知道。”
“好的,请稍等。”
对方挂掉了对讲,再没有声音。
宁雅等了一会, 看了看巷外车水马龙的大街。天已经黑了,大街上路灯明亮,这“简在”的灯光与之一比,显得阴暗了些。宁雅觉得是因为自己太紧张而产生了错觉,大街上的人声车声都有些远。这一方院落, 与繁闹仅十多米之遥,却似藏着秘密的暗角。
里头的人仍没有出来开门,宁雅来回走了两圈,忍不住上前再次按了门铃。
新阳疗养院。
许光亮在给孔明做检查。
那晚的意外事件发生后,重症楼的医生们都很紧张,已经有三个病人受了严重刺|激病情加重,需要上强制约束措施了。
许光亮很担心孔明,担心他的第二人格阳阳出现。为此许光亮没有离开医院,除了接受警|察的问话,准备医疗资料短暂离开值班室,其他时候他都密切关注着孔明的情况。
万幸的是,孔明慢慢平静下来了,阳阳并没有出来。除了之前的过度兴奋之外,并没有什么不良状况。
孔明愿意与许光亮交流,但许光亮并不能完全听懂他
说什么,只能根据经验推测出“顾寒山”和“呯”这个拟声词。许光亮觉得这与孔明那晚见到的场景有关系。
孔明跑出去后见到了顾寒山,见到了有人摔到电梯井里。
孔明在逐渐平静的过程里还写写画画,这是一种疏导的方法。孔明丧失了书写的能力,他写出来的字与他想写的完全两回事,就像是他觉得他写了中文,但在外人看来,是一堆没有规律的乱糟糟的符号线条。
孔明的画也一样难懂,他可以画出简单的线条,形似的程度也需要医生长久沟通的经验去帮助理解。
许光亮拿到了今天孔明画了很久的画,好几张都类似。都有些波浪般的起伏线条,然后还有像扭曲的形状,像是圆形长出了翅膀。波浪上面还有一个弧形,感觉像是月亮。
许光亮问孔明:“画的是山吗?顾寒山?你见到她了?”
孔明胡乱点头,并指向外面。
许光亮指着画上的那个有弧形的线团:“是月亮吗?你没有在晚上出去过,看到月亮高兴吗?”
孔明挥舞双手,指了指天花板,喊道:“况,况……”
“光?”许光亮很耐心,指了指自己:“许光亮,我叫许光亮。月亮有光亮,是吗?”
孔明点头,对许光亮笑了笑。他信任地上前抱住许光亮:“况……”
许光亮拍拍他的背。
孔明放开许光亮,指了指自己的画,展开双臂:“呯……”
“人摔下去了?”
孔明点头,他像鸟一样展着臂膀,转了个圈,做了个往下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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